很奇怪,炎、黃、堯、舜、禹,五個古代帝王,不知什么原因,都特別看重天下五岳中的南岳衡山,都來過衡山,有的來了好幾次,如大禹,至少來了兩次。《禹貢》說:“堯十八年,大禹治水至衡山,九十七年,大禹巡狩至南岳。”五帝都在衡山留下了遺跡,以大禹遺跡最多,我已搜集到二十幾處,可以設(shè)一條游覽大禹遺跡的旅游專線了。
先從衡山說起。
衡山縣城有四處大禹遺跡,第一處是白馬峰。《一統(tǒng)志》介紹,“禹巡狩至此,血白馬祭天,峰因是名。”舊衡山志也說,峰上有仰天臺,是大禹殺白馬祭天的地方。據(jù)說民國初還存在一些木頭,被村民拿回家了。第二處是巾紫峰上的紫巾臺,位于峰下紫金山山麓,是大禹用來祭祀舜帝的地方。舊縣志記錄了祭祀臺的規(guī)模、高度、寬廣尺寸,是青磚砌的,大躍進(jìn)時,用以拆建煉鐵爐了。第四處是河邊白馬廟和白馬廟亭。有人認(rèn)為是紀(jì)念被殺的那匹白馬,也有人認(rèn)為是紀(jì)念大禹父親鯀的,因為《山海經(jīng)》說鯀又名白馬。還有的說是紀(jì)念宋高宗“泥馬渡江”那匹白馬。意見還沒有統(tǒng)一,但白馬廟亭還在,去年已修繕一新。
衡山的福田鋪鄉(xiāng),還有三處禹跡。一處是云密峰下云峰村的大禹碑?!稘摯_類書》說:“峰半有禹碑,皆蝌蚪文字。”經(jīng)文物專家調(diào)查論定,這正是大禹碑的原碑,現(xiàn)已定為湖南省重點文物保護(hù)單位,辟為衡山縣一處重點旅游觀光點。第二處是禹溪?!稘摯_類書》說:“碑下有石壇,流水縈之。”《游宦紀(jì)聞》說:“過隱真坪,復(fù)渡一二小澗。”這就是禹溪。第三處是原云峰寺(已毀)前的禹王橋。此橋工藝精湛,用整齊的大石塊鑲嵌而成的拱橋,是后人紀(jì)念大禹而建的,故叫禹王橋。
再說南岳。
先說南岳鎮(zhèn),也有三處大禹遺跡:第一處位于祝圣寺,有三樣?xùn)|西,一是清冷宮,二是禹柏庵,三是禹柏。所以《總勝集》說:“大禹建清冷宮以祀舜,其西有禹柏庵。”可見,清冷宮是祭祀舜的祠堂,禹柏是大禹手植的柏樹,禹柏庵是保護(hù)禹柏而建的庵子。可惜在祝圣寺(圣業(yè)寺)前早已廢圮了。第二處是黃庭觀的金簡臺。傳說是大禹建以專門收藏金簡玉書的(亦謂大禹歸還原處了)。第三處是在祝融鄉(xiāng),也有三樣?xùn)|西:一是這地尚留殺馬沖古地名,也說是大禹殺白馬祭天的地方;二是原有一座白馬廟,是紀(jì)念被殺白馬的,解放后拆建為小學(xué)了;三是廟前有一座禹跡橋,現(xiàn)在保存完好。
再說南岳山,這里的禹跡就更多了。第一處是芙蓉峰上的毗盧洞。實是一條山溝,“周遭五十余里”,名叫禹王城,相傳大禹曾“駐驊于此”,就是曾駐扎大量的治水隊伍。
第二處是金簡峰。傳說大禹在這座山峰找到了黃帝留下的金簡玉書,所以叫金簡峰。第三處是金簡峰的黃帝巖。說是大禹先齋戒了三天(亦說一個月),然后在這塊巖石上祭祀先祖黃帝,所以叫黃帝巖。后,大禹果然在巖下洞里(龍門洞)找到了金簡玉書,從而知道了治水方法。第四處是朝日峰的望日臺。南岳文物管理所在這里挖出了幾塊大禹碑的殘片,拼湊出七十七個蝌蚪文字,現(xiàn)保存在所內(nèi),不知何時何人應(yīng)是從云密峰禹碑拓印來的。第五處是祝融峰。這里有兩件事:一是《拾遺記》說,“高辛(帝嚳)時,丹丘國獻(xiàn)瑪瑙甕以盛甘露,舜遷甕于衡山之上。”以后夏禹埋甕于紫蓋峰。二是徐靈期的《衡山記》說:“祝融峰有紫梨,高三百余丈,實大于斗,食之長生,傳為禹所植。子雖熟,人莫得而食之。”徐靈期是個道士,愛記些神話。第六處是紫蓋峰下的黃庭觀。舊南岳志說大禹在這里建有金簡臺,是大禹收藏金簡玉書的地方。(一說歸還原處)
再次說衡陽。
衡陽是衡山之首。這里有三件事:頭一件事是石鼓書院有大禹碑。這是明萬歷年間湖廣提學(xué)副使管大勛,從岳麓書院拓來的;第二件是岣嶁峰的大禹碑。是康熙初年(1671)有人從石鼓書院拓來的;第三件是岣嶁峰的禹王廟。始建年代不詳?!赌显乐尽氛f:同治九年(1870)重修,彭玉麟作了記。《通志》載:“康熙中重刊禹碑于岣嶁峰雷祖殿,今廟在峰之半,雷祖殿又在其下,而碑刻于廟之陽,故額曰‘禹王宮’。”《尚書》說:“大禹之稱,易宮為廟,正名也。”
最后說岳麓峰。
岳麓峰是衡山之尾,岳麓書院旁有禹碑,是四川人何致于宋嘉定五年(1212)游覽衡山,由樵夫引路找到云密峰大禹碑拓印而來的,爾后由它翻印至全國各地。
除了以上禹跡外,近來又有人想象出一處新的禹跡:衡山一直有一個未解之謎,東湖鎮(zhèn)為什么叫東湖。根據(jù)至今還留下羅渡村、嚴(yán)渡村兩個渡口名,而且有人挖井,在一兩丈深處挖出了污泥層,證明過去東湖的確是湖。那么是什么時代什么人把水放干成為陸地了呢?歷史沒有記載。于是有人想到了大禹:《淮南子》不是有“干東土”、“九州干”的說法嗎?說明大禹除疏通河道外,還執(zhí)行了造田的“干土”任務(wù)?,F(xiàn)在一些學(xué)者論證了大禹父子是湖南人,那么大禹到衡山的機(jī)會就多了,住的時間也可能長了,他除了疏通湘江外,還可能做些“干土”的事,見堰塞湖東湖可能成水患,于是鑿開把水放了,是很有可能的。當(dāng)然,沒有證實以前,只能說是設(shè)想而已。那么,我們就“大膽設(shè)想,小心求證”吧。
總之,大禹在衡山留下這么多遺跡,決非偶然,是很值得我們研究的。<
來源:衡陽日報
作者:胡友文
編輯:彭俊